农村的记忆:冷静的思考——时间都上哪儿去了(16)

上海浦东余杰
创建于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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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我读小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三位“年长”的同学。他们因为各自的原因在小学里已经读了10年的书还没有毕业。1965年的时候,上海动员社会青年去新疆建设兵团。他们三人报名去了新疆。才过了一年多一些时间就又回到了上海。我们特意去看望了他们。他们告诉我们进疆的路程的苦难,在戈壁滩上荒芜人烟里的煎熬。什么《军垦战歌》、什么《边疆处处赛江南》这只是小说和电影,现实里是苦难。

       我们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的讲述。他们唯一的目标是想回到上海。但是谁还会去关注这些苦难的人呢?结局是他们又一次踏上回疆的道路!

后续的结果是,两年后我们也开始了上山下乡。只不过我们没有去新疆。

直到我们在农村安顿下来,开始了一种完全不同于城市的生活后,才刚刚明白三位大哥大姐讲的都是真实!

       为了“稳住”日益不安的知青们,上山下乡的鼓动者们为我们树立了学习的榜样。有邢燕子、侯隽、董加耕、金训华、朱克家等一系列标杆,要求我们在农村“扎根”。好,我们不回城了,但是未来又是什么呢?没有人告诉我们。一面是年复一年的劳动,一面是不间断的运动,真的不知道要折腾到何年马月。在这样的生活里,我们还有理想吗?能有理想吗?有时我们在问:老人家要我们上山下乡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为啥不让我们去工厂、去学校呢?非要我们在农村才是巩固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天下?

       我们那时就是这样被抛弃到天涯海角、边疆农村。各自跳上了开往不同地点列车,走向一条无法知道未来的道路。

       人心的浮动,渴望与期盼,严酷的现实,这些都为日后的云南知青大返城埋下了“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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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9月13日——这是一个转折的日子。

       对于我们这些从1966年走来的学生而已,则是惊天之梦。那时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

       一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种赤诚之心受到了亵渎,我们简直成了大傻瓜了!

       美好的理想支柱顷刻间倒塌了!

      那时我们的心情是在精神上遭到惨痛一击以后的发泄。也就是在这样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开始了思考。

       9·13事件使我们从轻信和盲从中惊醒。我们开始真正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大彻大悟后的觉醒是何等艰难,但是血淋淋的事实无法掩盖谎言和欺骗。

       精神上的苦闷和烦恼一旦挣脱了枷锁,会给人一种解放的愉悦。虽然那时还是处于极端的高压下,但全国一切有良知的、觉醒的人们已经从怀疑走向了清醒、从盲从走向觉醒、从愚昧走向理智。

       记得一次上山劳动,不知是谁讲起了那位“副统帅”。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围拢在一起议论起来。中心的话题就是我们该不该上山下乡。传达中说我们的上山下乡是“变相劳改”,对不对?整整一个下午,没干活,当然要遭到生产队长的追究。我们的回答是,在开批判“变相劳改论”。队长一听,没有吱声。那年头,谁敢说批林不对?你不要脑袋啦!

       议论中,我们最为担忧的是自己的今后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在这块红土地上一辈子了?难道我们就这样成为牺牲品了?怨声载道,发泄私愤,自暴自弃成为知青中的写照。绝望的情绪在不断蔓延。未来是什么?谁也没有一个答案。为了寄托精神的空虚,我们开始了毫无目的的读书,想从书本中找到一些慰藉。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一头钻进了古书堆里。

       我在那时回家探亲的时候,曾经对我的舅舅说起过这些苦恼和不解。舅舅以前也是一个厂里的干部。反右斗争时,因为他跑到我父亲厂里去找领导说,自己的姐夫绝对不会是右派。结果是犯了“包庇右派”的错误被撤职了。直到今天我记住舅舅当时对我说的一句话:总会变的。变,是永恒的;不变,是相对的。

       活着!要活下去!总会看见光明的。

       我想在当年许多的知青朋友都是这样,在清醒之后有过痛苦、不解、迷茫。但要好好活下去,做一个正直的人,是我们能够最终看见“文革”终结的信念。在不相信“救世主”以后,我们在心灵上获得的解放有一种幸福感。这是苦难岁月里的自我解救啊!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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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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