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
寻找艺术家的旅程是从厦门开始的。
墨尔本 – 厦门 – 泉州 – 北京
好像这重复的线条已经画了一辈子。小时候是北京 – 泉州 – 厦门;长大了就是墨尔本 – 厦门 – 泉州 – 北京。
固定得就像味道熟悉的菜肴。
这条线上有快乐。有没完没了的吃啊没完没了的喝。永远的。
艺术只排第二位。
...... ......
寻找艺术家的过程也是寻找故事的过程。一种漫游的形式。
故事走进大脑,便是要讲出来的。
墨尔本八月的联展,就是这次故事的不完全讲述了。
我的美丽的合作人Mandy,陪我逛着春天的厦门,钻进不同艺术家的工作室。
我努力识别着也衡量着两地之间的巨大差异。简单说,就是,自由但清贫,和,禁锢却富足。
原本我以为全世界的艺术家的向往都应该差不多的。
可,现实有点儿残酷,告诉我了很鲜明的不同。
就像我自己也会面临的两难,呈现令我内心激荡的作品,还是顾客肯买单的?我不敢任性。
鉴于地缘政治的异样,我变成了一个沟通很小心,不太敢说实话的人。(我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然后,伴随着各种风味大餐的无度吃喝,我满脑子都是艺术品选择的委屈。
然后,我也混淆了自己的身份,艺术家?画廊主?策展人?艺术评论人?
然后的然后,酒醒之后,清楚地依照当天的工作,给自己挑一个身份,捋清思路,走入人群。
闽南。
每条巷子,每道菜肴,每个拐角,每次回眸所见色彩,都很温暖。
我遇见的艺术家们,也都是暖色调的。
那天下午。Mandy开着她的绿色奔驰,带我绕进阳光灿烂的集美乡间,寻访一位画抽象的女孩子,金一。
她住在曾经的民宿现在的出租屋里。她把生活降到最低标准,专注艺术。小小的房间只容得下一张床,周围堆满了作品。她画画时就直接把画布靠在墙上,盘腿坐在地下画。
后来我们聊天是在他们公共的大厅里。我看到满墙的书。门外红色紫色的三叶梅开得正旺。
另一个那天下午。几位艺术家聚在泉州的一家茶馆里。画家李家顺开车带我们去了他山中的画室。
我俩竟然聊了一路1980年代的港台电视剧和明星们。直接穿越!小城依旧故事多。那时的各种走私、卡式磁带录音机、小李飞刀、东街的肉粽鱼丸汤、还有留长发穿喇叭裤的男孩子们。
那时我只在泉州上过不到一年的高中。但少女的记忆足够光彩了!
李家顺也是一位隐居山中潜心作画的艺术家。
他画的树,竟然有澳洲的感觉。
我生活在泉州的北大哥们儿邀我坐在卖雪茄的咖啡厅里抽烟聊天。每每见到他,我还会飞扬些恋恋青春,唠叨心底一两个难以把握的偏执。
我俩一直在笑着悲哀:我们到底要拿着自己的梦想和生活死磕到什么时候?
我们总是在“领秀天地”见面。那儿有年轻的音乐和很国际的酒吧,还曾经有过一家独立书店,帅气的店主放着黑胶爵士唱片。
福克纳写:人生就像是乘坐一列背向行驶的火车,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过去。
在老街里晃荡时,不太想到艺术的事儿。
人,大都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无趣无聊无止无休。心里堆满了说不清楚的,生活。
如果艺术,不是对生活的否定,那还能是什么?
...... ......
上周的墨尔本。
我在为中国当代艺术联展的工作各种狂焦虑。
一女伴电话我:如果你情绪一直不好,我请你去看VIVA成人秀吧!(类似法国红磨坊的表演。)你需要些世俗的娱乐解解压~ 啊哈哈!
好吧。
且不论大众娱乐和艺术是否有任何关系,
那一晚,
看着无上装美女俊男们歌舞演绎着西方1930到2020年代的流行金曲,听着串场男人讲着令人捧腹的荤段子,
我的确进入到了美好低级的快乐中。
(2024年7月1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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