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红旗飘扬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这天是2025年农历正月初五,法国华人贸易促进会等社会团体在此举办新春中国文化巡游表演(2025年2月2日)
巴黎香榭丽舍大街西段,凯旋门一侧,华人表演队伍载歌载舞,有舞狮舞龙、武术、扭秧歌等表演节目
农历腊月廿六,华人团体在巴黎巴士底广场附近举办迎春美食节,吸引海外华人及外籍人士春节前夕品尝煎豆腐、炒河粉、烤尤鱼等中国风味烹饪食品(2025年1月25日)
迎春美食节位于勒努瓦大道南段宽阔的中间交通隔离带。虽然下着雨,但游客熙来攘往,络绎不绝。远处可见巴士底广场七月柱
巴黎(Paris)
法国的首都及最大都市是巴黎,其中文译名始见于1866年斌椿(1804—1871年;清朝内务府庆丰司郎中)著《乘槎笔记》记载“二十三日,晴。驻巴黎海关,免验行李。街市繁华,气局阔大,又胜于里昂。”斌椿被认为是清朝第一批出国访问欧洲的官员,访问团由英籍清朝皇家海关总税务司罗伯特·赫德(Sir Robert Hart,1835—1911年)推动、总理衙门委派。
最早前往法国的中国人是沈福宗(英文:Michael Alphonsius Shen Fu-Tsung,或Michel Sin、Michel Chin-fo-tsoung、Shen Fo-tsung;1657—1692年),中国史籍对他的生平毫无不载。1684年他和柏应理(法语:Philippe Couplet, Philip Couplet 或 Philippus Couplet, 1623—1693年;比利时耶稣会传教士)应邀访问法国,同年9月受到法国国王路易十四(Louis XIV,1638—1715年)的会见和宴请。
截至2023年1月1日,巴黎市区(20个区)的官方估计人口为2,102,650人;而同期巴黎大都会区的官方估计人口为12,271,794人,约占法国总人口的19%。它是欧洲人口最多的大都市区之一。在19世纪之前,巴黎在近1000年的时间里一直是西方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也是16至19世纪间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自17世纪以来,巴黎一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金融、外交、商业、时尚、美食和科学中心之一。
据维基百科介绍,居住在巴黎大都会区的人口中约有20%是外来移民。据2010年的估计,在法国的华人侨民约有60至70万人,包括华裔法国人和旅法华人。2011年统计有约30万华人居住在大巴黎地区,其中大约有15万生活在巴黎市区,从事经营服装、餐馆、理发店、中药铺、豆腐店、网吧和超市等职业,中餐美食是唐人街的核心。商户门店常裱饰中文商号,喜爱大红的色调。华人超市的购物区装饰通常比较简约,经营中国产品,其中蔬菜水果、禽畜鱼蛋等多属初级农业产品,较符合中国传统乡土文化以及消费习惯,具有生鲜原始、价格适宜等特征,这应该是为什么中国同胞不时光顾的重要原因。
在法国,只记录人们的国籍和出生国,而不记录人们的“种族”起源。据调查,法国本土存在着三支主要的华人社群:
温州人,其中第一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抵达法国,20世纪80年代大量温州人、青田人移民法国,估计全法浙江籍人口约有35万人(2010年)。
潮州人,1975年越战结束后,大量法属印度支那(前法国殖民地越南、老挝和柬埔寨)华人移民法国,以越南华人为主。多数来自越棉寮的华人属于潮州人和广府人,人数约为15万人(2010年)。
东北人,东北侨民是20世纪90年代才开始大规模移民法国的,女性的人数大大超过男人,这些新移民的教育水平与印度支那的华人差不多而高于温州移民,人数约1.5万人(2010年)。
奥赛博物馆展出的18世纪巴黎市区图片(2024年7月7日)
登上艾菲尔铁塔俯瞰巴黎市区(2024年6月24日)
第13区舒瓦西三角
第13区东南部的唐人街(Quartier chinois de Paris)是全欧洲规模最大的华人社区,里面居住着近5万华人以及越南、老挝和柬埔寨等东南亚裔人口,居民还包括来自法属波利尼西亚和法属圭亚那的华人,以及来自新喀里多尼亚的亚洲人。舒瓦西路(Avenue de Choisy)和伊夫里大街(Avenue d'Ivry)及其南面的马塞纳大道(Boulevard Massena)围成一个三角形区域,被称作舒瓦西三角(Triangle de Choisy)或小亚洲(Petite Asie),这一带分布许多高层公寓,它是巴黎的主要唐人街——1975年至1982年间,前法国殖民地法属印度支那(今越南、柬埔寨、老挝)的华人难民定居于此。他们约占难民总数11万人的50%以上,并非中国国籍,只是宣称祖籍在中国,许多居民能讲粤语、潮州话、普通话、越南语、高棉语和老挝语。以陈氏兄弟集团(Tang Frères)为例,它是当今西欧最大的华商企业,1976年由陈克威(Bou Rattanavan)、陈克光(Bounmy Rattanavan)兄弟创建。陈氏兄弟祖籍广东普宁,从父辈起先后在泰国和老挝谋生,70年代移居法国。位于伊夫里大街的陈氏第一超市门面挂着灯笼与繁花,很有中国风格,其经营的亚洲商品不少来自中国,并几乎全部标注中文标识。购物柜台和计价柜机等直接接触顾客的店员均能操一口流利的法语、粤语和普通话。
第13区还有中国人经营的“中国红”超市、“潮州城”大酒楼等知名商业和餐饮店,沿途不时可见“二姐家”“欧亚食品商场”等中文商号以及亚裔面孔的路上行人,店主和店员都能讲华语。
巴黎第13区意大利广场(Place d'Italie)附近戈德弗罗伊街17号(17 Rue Godefroy)承载着海外早期中共活动的历史记忆,它是1922—1924年间周恩来旅法旧居地址,在1979年中法建交15周年之际,法国政府专门设立了周恩来纪念牌匾(摄于2024年11月6日)
周恩来旅法旧居——现由华人经营的“海王星旅店”底层第01房(摄于2024年11月6日)
华人劳工纪念碑坐落在“舒瓦西三角”(Choisy Triangle)中心地带的鲍德里库尔花园(Le jardin Baudricourt,又译布迪古公园),也被称为让·杜南广场(Square de la rue Jean-Dunand)(摄于2024年11月26日)
纪念碑的碑座长166厘米、宽72厘米、高30厘米,碑体厚度38厘米,碑身由灰色的黑点麻石制成。碑文刻写着“纪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为法国捐躯的中国劳工和战士”的中文字样,以纪念1916年至1918年间为法国牺牲的华人劳工。(摄于2024年11月26日)
巴黎地铁7号线的舒瓦西站月台,它是往来巴黎第13区的主要地铁站(2024年11月)
位于伊夫里大街的华商企业陈氏商场是巴黎华人经常光顾的亚洲食品购物超市(2024年11月)
2025年春节期间裱饰着两条腾龙的陈氏商场卖场,里面有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络绎不绝的顾客(2025年1月26日)
高层公寓楼所在区域为巴黎第13区舒瓦西三角,它是全欧洲规模最大的华人社区(2024年9月)
伊夫里大街
华南食品快餐室
中国城大酒楼
湖州城大酒楼
中国红超市
欧亚食品商场
第19、20区美丽城
第19、20区美丽城(Belleville,又译贝尔维尔)位于美丽城大街(Rue de Belleville)及其周围一带。据了解,中文翻译Belleville时,拆字分成belle和ville两词,法语分别指“美丽,漂亮”和“城镇”的意思,故拼凑得仪态华美的“美丽城”一词。其实不然,贝尔维尔是法国塞纳省的一个前工人阶级的城市,1860年被并入巴黎市区。它与第3区和第4区的玛莱区(Le Marais)形成鲜明的反差,后者则是传统的布尔乔亚(bourgeoisie;资产阶级)区域。
据统计,目前美丽城区域约有200多家华人经营的商店,居住华人4万多名,拥有巴黎第二大唐人街,其中大部分为新近移民,以中国温州人最活跃。20世纪80年代以后,浙江籍华人涌入巴黎做生意,美丽城大街成为了根据地,现街道两侧多见中文标识的商号招牌,置身其境,仿若来到中国。我们曾多次造访过其间的大中华超市,每次购买近10天的食品。它是温州人创办的,其经营的商品几乎全部来自中国,店员的普通话夹带着浓重的温州口音,这让身在异国他乡的中国人顿生亲切感,而且商品价格亲民实惠,比如2024年10月中旬无包装的猪龙骨、猪脚、碎猪肉、牛肉、鸡腿、光鸭、鲜鲷鱼单价分别是1,4.2,8.99,10.97,3.8,6.67,6.9€/kg,其时汇率约1欧元兑7.75人民币。
启用于1903年的美丽城站(Belleville)是巴黎地铁2号线和巴黎地铁11号线的交汇车站。
巴黎地铁1号、11号线的美丽城站月台
美丽城大街两旁分布很多挂出中文标识的商店
美丽城大街
大中华超市门面的中文字样
大中华超市内的中国商品
第3区玛莱区等地
1900年在巴黎第3区马尔街(rue au Maire)附近,第一个中国家庭入住定居。1876年温州港开放国际贸易后,来自温州的华人小贩开始出现在巴黎街头,他们出售来自浙江省的商品,包括青田石雕。1911年人口普查统计,在法国的华人数量为283人。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14万赴法国的华人劳工被遣返,但估计约有2000至3000人留在法国。他们被工业界招募,特别是布洛涅-比扬古的路易雷诺工厂以及 Panhard 和 Levassor 工厂,从而形成了法国亚裔社区的第一个核心。温州籍的华人劳工与战前定居的第一批同胞一起定居在第3区国家工艺美术学院(Conservatoire national des arts et métiers)附近,又称工艺美术区。起初他们居住在里昂火车站(Paris Gare de Lyon)附近的沙隆街区(L'îlot Chalon),后来迁往第3区,并永久定居法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来自温州的华人开始接管第3区的皮革制品和服装珠宝的批发贸易,以及该地区的纺织或进出口行业,这些生意门路是由波兰、匈牙利的犹太人及亚美尼亚人传授给他们的。他们分布在圣殿街(Rue du Temple;又译坦普尔街)、马尔街(Rue au Maire;又译市长街)、沃尔塔街(Rue Volta)和格拉维利耶街(Rue des Gravilliers)等街区,这一带战前原本属于犹太人的生意地盘。犹太人于465年左右来到巴黎,二战时期,巴黎玛莱区(Marais)等地的犹太居民被纳粹清空,被驱逐出法国的法籍和外籍犹太人共计75568名。
还有巴黎东北部的塞纳-圣但尼省(Seine Saint-Denis;编号第93,俗称93省)一带,沿街不时能看到中文招牌,多是新近来此务工经商的闽、浙、苏等地区人士。
其他区域的华人分布相对分散。
2024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亦为中法友好年。法国各地机场、游船、博物馆、教堂、旅游景点等不少公共场所免费提供中文版导游手册或者中文标志,便利了中国游客。事实是,在巴黎乃至整个法国,不时能看到中文标识的门店,成为中国文化影响力的显著标志。比如夏尔·戴高乐机场和奥利机场就使用法、英、中三国文字标识,其中戴高乐机场到达厅有一幅板面醒目的迎宾词:“法文:PARIS N’ATTENDAIT PLUS QUE VOUS 英文:PARIS HAS BEEN WAITING FOR YOU 中文:巴黎之盼唯君来”,西方世界赫然出现文言体中文,让人顿感亲切愉快。
马尔路与沃尔塔路形成的丁字形路口(2025年1月24日)
马尔路分布许多标识中文的华人商店和餐厅
华人商店——新今日超市
餐厅里的中国风味菜
马尔路路口的中文横额(2025年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