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军(马来西亚)
我现在的家是在热带雨林环绕的南洋国际大都会吉隆坡的郊外岭,下午经常性的热带大雨滂沱,漂洗了整个城市,形成了干净清新的环境。
居家偶然看国内讯息,从丝绸之路国际文化博览网视频号上阅读到万里之外黄土高原的故里天水市麻辣汤最近掀起的一股热潮,也看到地方政府、社团和居民对来自全国各地的访客的热情接待。把古城天水首次捧上了海内外,也创造了一个开放发展的良好机遇。
无独有偶,2月底我驾车从吉隆坡去新加坡,受邀去参加在新加坡举办的一个展览会。让儿子网上预订平常居住的宾馆,结果发现这个非常平常的宾馆费用大幅上升(由新币80上升至300新币,即人民币约500元上升至1500)。
去到新加坡宾馆,服务员才告知由于美国著名年轻歌唱家泰勒斯威夫特( Taylor Swift)来新加坡私人演唱会。所以,新加坡的宾馆在3月初价格上涨,各处宾馆被各国的粉丝预订一空。经过在新闻网看到非常聪明的新加坡政府,为邀请霉霉来新加坡专场6次演出,拨出1800万美金的奖励。同时,据新闻报导,她的演出大大提升了新加坡的旅游业。给以旅游业为主的新加坡经济效益带来了超越3亿美元的效果,这是3月初在新加坡的亲身体会。
同样的,看到天水这次对全国各地来的客人的接待,也是独具眼光的。不仅表现了西北人的好客精神,是有超越性的。世界的事情发生经常出乎意外的,没想到一碗麻辣汤的魅力这样大,看来还是民以食为天。
天水,从古文化上来说,地名是非常神圣美好的。因是与‘“天”有关系的,古代源自“天河注水”。36年前,我离开黄土高原,到了马来西亚从留学到工作定居生活,也长时没机会听到天水话了。记得20多年前,在吉隆坡举办的国际商贸博览会,遇到从天水来的老乡,才有机会一时说说天水话。
在马来西亚、文莱各地,奇怪的是,经常看到与老家天水有关系的有华人家庭的“堂号”即天水的地名,华人的住家门口一般都有“堂号”或郡望。是南洋华人特别是马来西亚和文莱,在其家园门口上用木匾表明的姓氏族源。除了家门口外,也还用于灯笼、办公室、文件上,来保持华人的传统文化和族源历史。
多年来,驱车在南洋群岛各处华人同胞居住的地方,看到的堂号有“陇西”(即指李氏,彭氏,董氏,时氏等姓),“天水”(指庄,秦,姜,尹,皮,艾,上官,严姓家族等),“颖川”(指陈氏),“江夏”(指黄姓),“陈留郡”(指谢氏),“敦煌”(指洪氏)和“武威”(指石姓)等。而马来西亚的华人堂号在甘肃境内的地名有四处,当时在马来西亚能够看到老家地名,让人感到亲切。如“陇西”是以前在兰州上大学的火车必经之地,结果在这里看到了。
一次在荅株巴辖,去华人朋友书法家赵友福先生家作客,看到他家门口门匾上是“天水郡”。他邀请那晚居住他的家。我平常都不会打扰别人,居住当地宾馆的,此次,我说看到了“天水”,就如回老家一样,答应居住他那里了。
天水除了地理环境的优美外,又是黄河中上游中华古代文明的发源地之一。除了大家熟悉的伏羲农业文明,女娲补天,颛顼,先秦文化,炎黄子孙的黄帝故事,易经里的卦台山,三国文化等。都显示这里是风水宝地,拥有丰富深厚的中华古文明的内涵。显示出黄河文明的重要部分即渭河流域的文明。也是世界文明的共同特点,即河域文明。如恒河、尼罗河、多瑙河、幼发拉底河、底格利斯河显示的印度古文明、埃及文明、欧洲文明和阿拉伯古文明等。成语说的“泾渭分明”,还有周朝姜太公3000多年前就垂钓渭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是都与渭河有关的。
从地图上看,天水地理位置处于神州中心。通过关山与陕西接壤,南部接近秦岭,为陇上江南。地灵人杰,从秦襄王,秦始皇嬴政,赵充国,李广,李陵,姜维,庞德(三国曹操时期大将),记信,李白,唐朝李世民等都是成记即天水人,是名闻遐迩的中华精英人物。
笔者曾经去过吉尔吉斯的托克马克城(唐朝称呼为碎叶城)游考,了解到李白出生在碎叶城,但祖先也是来自属于天水的李氏家族。
曾经漫步在天水市中心城南文山山麓的汉将军李广墓所在,就回想到其700年后,唐代的边塞大诗人王昌龄写的名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写的龙城-即天水的李广)。
另外一个唐朝诗人卢纶诗句:“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陵中”也与其有关。
另外一个有名的历史,与天水有关系的是司马迁,他为朋友李陵(李广的长子)说情,由此受牵连,下狱而受宫刑。在他的著名的《报任安书》里,是这样写道:“---而为李陵游说,遂下于理。拳拳之心,终日不能自列。.....故悲莫痛与伤心,行莫丑于辱先,耻莫大于宫刑。”他又惊叹道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通过此横来之祸,促使他大彻大悟,故:“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就写下了不朽名作《史记》。
秦国的赢政秦始皇就是从天水老家向东进发,拿下咸阳,灭六国,统一了中国。成了从秦始皇,秦国,秦岭,秦州,以渭河流域为中心的秦文化。
美丽的天水城,位于南北两山环抱的峡谷中。北山有著名的玉泉观,南山有相应的南郭清真寺。登山俯瞰,黄土高原上美景处处,重重山脉,蜿蜒起伏。依山傍水,山上有八卦台。曲幽通静,与世无争。翻过北山,来到南河川,可以看到宽敞的渭河静静向东流去。鱼歌唱晚,响尽山园。这一带就是《诗经-秦风》描述的名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还有“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慎终追远,天水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诗经》里还有名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思是“关山里的野鸡下来,在渭河的岸边上游逛。常饮渭河水的窈窕淑女,吸引了君子追求”。
天水是自古出美女的地方,是传说“沉鱼落雁之容,闭目羞花之貌”的古代美人貂蝉和唐朝上官凤儿的故里。
记得老家的话:“秦安的桃子,清水的麻,天水出的白娃娃。”或“张川的大豆,清水的麻,天水出的白娃娃。”古诗说的“绝代有佳人,幽央在空谷。”
唐代诗圣杜甫,在天水逗留的时间长,留下了许多有名的诗句。
天水位于古代丝绸之路,是古代东西文明交流的中心。“大河东去,经法西来”。以著名的中国四大石窟之一的麦积山、大象寺等石窟文明,栩栩如生,表情逼真的各种佛像,记录了西域路上西天取经的外来文化影响。天水关山的文化和自然环境,也是自古以诗人骚客喜欢描写的题材。如大唐天才王勃的《滕王阁序》写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路,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而三国鼎立,诸葛亮四出岐山。兵败街亭,挥泪斩马谡。街亭之战,就在天水秦安古道,靠近伏羌(今甘谷)。
天水的麻辣汤,味道鲜美。但还有其它各种小吃,如拌凉粉,酿皮,水饺,甜醅,呱呱,还有张川的锅盔,都是特有的小吃。还有避暑好吃的浆水面。
记得少年时,住在市区中心也称呼为‘’台子‘’的大姑姑家。巷口摆卖的香美的各式各样的清真小吃,还有古色古香的清真寺和道观佛庙,秦腔古曲,让人记忆犹新,天水的文化自古丰富多元。
也记忆当年在东十里铺的小姑姑家,那里表弟妹的标准天水话,让我也学会了许多。天水话是柔和的方言,让人一直影响深刻。如把女子念为“Mizi米子”,“哥哥”念为”Guoguo锅锅",阿姨称呼为“Yaya鸭鸭”,孩子昵称为“狗狗”。再喜欢的话如自己的孩子又称呼为“狗狗娃”。把你念为"Niu牛",而我们张家川人把“我”念为“曹”。所以,有时,张川人与天水市人开玩笑说。“你牛吃了”,“我槽满了”。天水一些开玩笑的话“二腥子”---即胡涂虫的意思,及“半山风”--即如陕西话里的冷娃意思一样。记得我小姑批评孩子说的。“我的狗狗娃,辩(发pian褊音)不来。意思是我的心疼娃,不明白的)”。
记忆天水,有种非常美好的回忆。我老家在张家川的,而两位姑姑嫁在天水。姑姑们都非常贤慧干净,对待我的爷爷奶奶非常孝敬,让我后面一直怀念和尊敬她们。
困难年代,她们一直从市里回娘家给我们带来稀缺物品。由于她们的帮助,让我们在那个年代生活就好了许多。
高考回复后,我与兄长都考入大学。俩位姑姑特别高兴。说:“还是我(念Ao奥音)刘家人厉害,俩个(念Gai-概)侄儿都中举了”。
天水民风纯朴,记得小时在市中心药房闲逛,里面的一幅对联非常好,让我一直记忆,即使在海外:“但愿人间无疾苦,何妨架上药生尘”。
多年前,返回天水探亲之际,还去寻看那副铭刻人心的对联,结果没有了,以为找错了地方,就询问附近的老人。老人说就是这个药房,以前是有这个对联的。说那因为装修早已经拆除了,问我那样久还记得啊!
临远书笔,文不尽情。希望一碗麻辣汤把故里天水的海内外影响推广,来改变天水及西部地方。未来天水在国际化的趋势下,成为一个海内外人人皆知的文明古城。她是黄土高原的一颗珍珠,跟随国际化特别是旅游业的发展,相信天水的经济会大大提升。建立“天水大学”和“天水国际机场”及“天水航空”,也并非异想天开的,应该是一种可以实现的宏愿。
海外多次考游过的国家如文莱只有40万人口,就有大型国际机场,文莱大学和文莱航空。旅游天堂国马尔代夫,也只有50万人口。地方都是一个个小岛屿的。多处岛屿上的机场都有国际直航和2间大学。天水有300多万人口,通过这次机遇,会有美好的明天。天水的伏羲文化,“天水”与“陇西”的2个堂号,可以大大吸引海内外华人来此探索族源,寻根问族,考究我中华悠久文明的发源地,海外华人居多的南洋来天水的飞机直航也需要大概5小时。一碗麻辣汤的情怀,一个来自五湖四海的眷顾,一个来自先秦祖辈的呼唤,一个来自炎黄子孙的古梦。
作者简介
南洋阿宝,姓名刘宝军,原籍天水张家川人,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
80年代末就移居海外,现定居于吉隆坡。原马来亚大学研究员,作家,书法家,历史语言学家,世界马来人友好协会分会长。
有37部著作。主要作品如《悲越天山》《南洋散记》《马来谚语精选》《马来爪夷文字典》《马来语中的阿拉伯语借用词》《郑和》等。5次获马来西亚国家写作奖。会5种国际文字书法。
同时刘宝军先生还在海外媒体来大力推广,让海外的华人社会了解天水的深厚中华文明历史,如北美华文媒体和印度尼西亚苏们打蜡棉兰的华文报纸《讯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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