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古都寺院里的玉兰花

胡言而不乱语
创建于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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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花门洞开时,满庭积雪般的光扑面而来。这株三百岁的玉兰树正在完成一场盛大皈依,每一朵花苞都像合十的佛手,将经年的月光、霜色与钟磬声层层叠叠收拢成白瓷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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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墁地早已被花影浸透。褪色的唐风鸱吻在飞檐打坐,看花瓣在游廊转折处忽作悬停——穿灰袍的僧人正用竹帚轻扫落英,帚尖与砖缝始终保持三寸空隙,仿佛怕惊醒了沉睡在石纹里的前朝偈语。花瓣便乘着帚风旋上半空,掠过碑亭上"本来面目"的残刻,最终栖在藏经阁的滴水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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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深冬见过这株古树。嶙峋枝干宛如褪漆的佛骨,托着几粒冻僵的褐色蓓蕾,与禅房后那尊无头罗汉像互为注解。而此刻繁花满树,竟让人疑心是佛陀将经卷中的舍利子全数熔作银灯,悬在枝头照见八万四千法门。有香客合掌低眉,衣襟兜住的玉兰花瓣与香灰簌簌坠落,在青苔上拼出半阙《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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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鼓响起时,最后一缕斜阳正穿过花隙,将经卷上的梵文拓印在明柱间。扫地僧忽然停帚微笑,原来石阶缝里钻出株新苗,两片嫩叶托着半片残花,像小沙弥捧着化缘的钵。千年银杏仍在山门外翻动金色经页,而玉兰花影已悄然爬上大雄宝殿的础石,为那些被香火熏黑的神佛故事,续写素白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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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时满树花盏轻颤,恍若四百八十寺的晨钟同时摇落星辰。我忽然懂得住持为何任落花铺满庭院——原来最深的禅意不在勤拂拭,而在看白玉坠地仍作琳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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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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