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白鹿城》下部第九章(下)作者 高沐 广东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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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寂静无声,一辆脚踏车缓缓而来,一个年轻的骑车人刹车停在荷君面前,他问道:“小弟,需要帮忙吗?”荷君显得有点慌乱“:不,我能走。”说罢,迈步前行,刚举步,却疼痛难忍,只得倚靠砖墙上。

“小兄弟,你脚肯定扭伤了,家住哪里?坐我车上,我推你回家吧!”

“我家?我是到大南门找人的”。话一出口,荷君惊㤞于自己的回答,也许是太想找到大哥哥了,错过今晚,哪有机会再出来?

“哦,我也是去大南门,你坐上我的车,顺路带你走吧!”

月色中,荷君看了一眼骑车人,见他身穿中山装,头戴学生帽,乌黑的浓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即显斯文又威武。听口音是纯正的白鹿城中人,荷君感觉此人不会是坏人,于是点了点头。

          车子到了大南门,荷君下了车,偌大的南门,也不知王家住在哪,向骑车人道过谢后,一拐一拐地往前而去。正当她茫然间,身后传来车铃声,骑车人停在了她身旁,他问她:“小弟,看你伤的不轻,还是我送到底吧!”这倒难住了荷君,自己都不清楚王家住什么位置呢,荷君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他们家姓王,《明报》是他们办的。”“啊!你去王家啊,太巧了,我也去王家。”说着,一把抱起荷君,脚踏车后座一放,往王家而去。

         王家厅内,明骏介绍了同车而来的小后生,荷君颇显尴尬,到王家找人,连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只得把自己在乐清的遭遇说了一遍,从被日本人抓为挑夫,后一青年出手相救,到白鹿城后,不知恩人去向,故到此打听,又把恩人的长相描述了一番。如渊听后,笑对明骏道:“救此后生之人,十有八九是平刚,前天他来过,只说自己从乐清回来,也没谈起救人杀倭寇之事。”“肯定是他,又是一篇英雄和强盗的故事。眼前的小后生就是亊件的亲历者。”明骏答道。

“对,这题材好,明日叫平刚和小后生仔细谈一下经过。”如渊显得有些兴奋,转过头对荷君道:“今晚太迟了,麻烦你明天下午再来一趟,我叫上你要找的人,可好?”

荷君为难地低下了头,明天还出得来吗!

明骏以为是脚的原因,忙说:“他脚崴了,还是我们叫上平刚,去他家采访吧!”

于是两人问了荷君的家庭住址。

      新闻讲究一个新字,第二天,如渊、明骏约上平刚到朱宅拜访。

王家在温州的金融界也是赫赫有名,当如渊递上名片,家院回复主人后,三人得以顺利进府。平刚则心情难以平复,回温几天来,那个假小子的形象一直在眼前晃着,一嗔一笑皆挥之不去。稻草屋里她似小猫般依偎在他身边,相拥一夜,每每想起心跳便会加速。今日受如渊之约二度到她家,实在尴尬,有心不去,却违心的又来了。

       朱家客厅,朱老爷滿脸笑容,对平刚更是客气,还说改日一定登门致谢。当如渊说明来意时,朱老爷收起笑容连连摇头:“卑人教女无方,让客人见笑了,女扮男装要去从军,这种亊怎可张扬。见报,万万不可啊!”

         厅中气氛急转而下。此时,屏风后出来一少女,身穿月白绣花小袄,粉红裙子,剪个学生头,扬着柳叶眉,粉脸带笑,对众人鞠了一躬,大大方方地说“:我名荷君,为出行方便,前几天穿上弟弟的衣服,见笑了!”又走到平刚与明骏前“:你们两位都救过我,先谢过!”

继而又拉着朱老爷的衣袖,撒起娇:“爹,木兰女扮男装去从军,千古美名传呢,我为什么不行?见报只不过报导倭寇的侵略行径及残暴,事实为证,以唤起大众的觉悟。我同意,你也同意嘛!”

朱老爷最怕的就是二女儿,软硬兼施,弄不好又会出逃。只得对明渊说:“如见报,隐去姓名吧!”

“我们今日打扰贵府,就是征求您的意见,如此甚好!”如渊道

第二日,《温州日报》、《明报》皆报道了倭寇在白鹿城及乐清平阳等地抢劫物资,抓人、杀人放火奸淫等強盗行径。

        在朱府见到真实的荷君,从无和年轻女子相处过的平刚,心潮起伏。从小立下的誓言,长大娶阿亚姐为妻,阿亚姐死后,他认为不会对任何女人产生爱意,如今一个小女人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恨自己,他和荷君是格格不入的两种人。朱老爷嘴上一再客气,但平刚能感觉得到,他流露的神情,那种不屑和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说明荷君和他就是二个圈子里的人。平刚陷入迷茫之中,父母双亡、阿亚惨死、朱老爷嘴上说着客套话,眼中流露出是鄙视的目光。这一切彻底击垮了平刚,他看不起自己,家无家,国不像国。排减心中的痛苦,唯有杜康,用酒精彻底麻醉无处安放的灵魂吧!

        多日不见平刚。明骏约如渊,同去看望平刚。黑暗的角落,平刚举着酒瓶,往嘴里灌着,一边嘟囔着,也不知他在说什么,明骏上去一把夺过酒瓶。如渊掸了掸满是灰尘的竹椅,坐在了平刚旁边,平刚一把抱住了如渊,像个孩童似地泪如雨下:“大哥,我怎么办?我是个懦夫,我是个被世人唾弃的懦夫。”如渊和明骏陪伴至半夜,劝他睡下,俩人才离开。

         也许相思是一种磁场,荷君像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坐立不安。脑中想的全是平刚,两人为同一目标,找抗日队伍而相遇,她陷入绝地,是他救了她,也不知他近况如何?家中防备森严,想出去难啊!怎么办?对,绝食。

           已是第三天了,荷君不吃不喝。朱老爷及夫人见女儿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二老放宽了条件,只要不去找什么抗日队伍,不去找平刚,出去由家人陪同,限制于城内。荷君心想,放我出去就可以,于是乘热打铁,撒起了娇:“好爸好妈,知道你们是疼我的,我呢,是个女孩子,不会去参军的。”

“这就对了!打战是男人的事。你把饭吃得饱饱的,跟你妈学学剌绣,女孩要有女孩的样。”朱老爷接道。

“爸、妈,我长大了,现在日本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打战是男人的亊,我做力所能及的亊总可以吧,我要去王家,为《明报》出点力。你们不答应,就说明我是个废人,废人还吃什么饭。”荷君说完,就往床上一倒,说明自己又生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朱老爷妥协了,王家在温州是名门望族,和朱家也有交情,女儿去他家,还算放心的。一生叱咤商界的朱老爷,在儿女面前总是打败战。商谈的结果是出门回家均由熊伯接送。

        荷君和爹妈的斗爭取得胜利,如鸟儿飞入高空,在熊伯来回的接送中,不知不觉也过去了一星期,她思念的人却一直没露面。荷君是个直性子的女孩,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向婉珍倾诉了对平刚的情愫,希望婉珍能帮助于她。婉珍倒也热心,想自己当年和如渊的婚事,就是勇敢抗争而取得的。她当然全力支持荷君,争取幸福的婚姻。

        如渊和婉珍推开了杨家之门,昏暗的屋子里,霉味夹着酒精味汹湧而出。如渊叫了几声“平刚”却无人作答,摸索着到了里屋,桌边似乎坐着人。婉珍紧紧挨着如渊,好一会儿,适应了黑暗的两人才发现,这人是平刚。如渊推了推平刚,他才嗯了一声,婉珍赶急开了窗户,一缕阳光伴着清风直面而来,平刚消瘦了许多,他目光呆滞,直盯盯地看着如渊:“你…来..来啦!”平刚的口吃病似乎又犯了。

如渊看到平刚如此状态,心疼之极,他拉着平刚的手道:“振作起来吧,会有好日子的,告诉你个好消息,荷君参加《明报》的工作了,她希望你多多支持她!”听到荷君两字,平刚一下站了起来,放高了声道:“我是个卑鄙小人,我曾发誓娶阿亚姐为妻的,我对不起阿亚姐!”

“平刚,你是个好男人,你勇敢正直。你要面对现实,你的阿亚姐已死了。”

“不,阿亚姐没死,她应当永远在我心中的。可我,可我满脑子里是荷君,我有罪,我是罪人。”平刚高声地喊着,摇着如渊的双肩。站在一旁的婉珍心疼地看着他男人被摇晃得站立不定。许久,如渊见平刚心情平复下来,拿出白手帕擦去平刚的泪水,道:“不但阿亚姐的仇我们要报,死在日本人屠刀下的中国人何止千千万,这个仇我们都要报,你不能沉迷于酒精中,要振作。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一点也没错,我们都支持你,阿亚姐也希望你幸福地活着。”

如渊和婉珍都明白,平刚对阿亚姐的感情,是孤独的童年时代一种恋母情结,以婚姻来报答恩情,这不正常。而荷君的出现,是青春期男女互为吸引,没有指责的理由。如渊和婉珍娓娓道来,慢慢地开导着平刚,希望平刚从感情的错觉中走出。

        中秋节,平刚在王家与众人相聚后,平刚把弟妹托付于林家,告别了亲友。他告别荷君,他对她说:我杀敌去了,你保重!因为爱,他选择了离开。

      中秋的明月高挂天际,多少家庭月圆家难圆。

       平刚毅然参加了浙江温州抗日保安团队,正式成为一名战士,奔赴抗日前线。

欲知后事如何,请点击这里看《白鹿城》第二部.第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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