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 艾(湖北)
又到母亲节,我却见不到母亲,因为母亲去了天堂。
每年的母亲节,当无数人为他们母亲送上祝福,送上鲜花,送上礼物,陪他们母亲一起吃饭,一起欢笑时,我只能躲在某个角落里黯然神伤,用回忆来排解心中的失落与思念。
母亲的一生勤劳善良贤德,是她教会我如何走正道做好人,与人为善,对社会有用。是她教会我坚强,即使至暗时刻,也要乐观自信,勇往直前。
还是读初中的时候,我的语文成绩特别好,每次考试总是第一,作文经常作为范文被老师推荐给全校。那个时候,我特别骄傲,母亲知道这件事,就跟我说,孩子,别骄傲啊,更不必将这个说给村里谁听,就说你的成绩马马虎虎就可以了。这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怕有人心生醋意,对我们不利呢,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多年后回想母亲说过的话,才猛然觉得母亲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女人,对人性居然有如此通透的了解,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行事要保持低调再低调,低调就是一道防护网,能相对保护好自己。再后来,低调几乎成为我做人行事的风格,从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卖弄,但也一直靠实力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二十五岁那一年,因为某个原因,我的人生发生重大变故,只能窝在家里浑浑噩噩,要么睡大觉,要么拼命喝酒。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一边要不会喝酒的父亲陪着我喝,一边苦口婆心用她经历过的那些人生挫折启发我,安慰我,鼓励我。还从舅舅那儿要来了几本书,包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正是这些书,唤醒我对生活的期待与向往,重新振作起来,一步一步往前坚实走下去。
记得那会儿,母亲是村里妇女主任,既要做好本职工作,还得到田间带头抓好生产。而在家里,为了我们子女的成长,她也是付出了很多。
春天里,万物复苏,村外的荷塘边,山坡上,到处长满很多有营养价值的野菜。母亲只要不去村里劳作,就会拎着一个篓子,去挖野菜回家,做出不少美味,以调剂我们的味蕾。
夏天里,母亲经常起个大早,到离家不远的湖里摘莲蓬。等我们醒来时,身边阵阵莲香沁人心脾,那个时候,是我们几个兄妹最开心的时候。吃着莲米,唱着歌儿,却很难想象母亲腿上被蚂蟥吸过血,手上被各种刺割了不少伤口。
秋天里,母亲为了满足我们的食欲,经常到别人家树上摘一些桑葚之类好吃的果子。后来,母亲干脆在我们家后院种植了许多桃树、桑树,让我们年年都能吃上这些东西,只为少馋别人家的。
冬天里,母亲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几个子女穿得暖和。特别是她为我们亲手赶制的棉靴,穿起来特别暖和舒服,而这是她在无数个夜晚点灯熬夜做成的。
可以说,母亲是用生命在疼爱我们,她自己却忽视了如何保重身体。在我们懂事了想给她反哺的时候,她却患上了很严重的疾病。即便通过多种渠道请来北京某医院专家,也没能留住母亲的生命。记得那段时期,我内心充满歉疚与痛苦,曾在《武汉晚报》连续发表了三篇关于母亲的文章,我还记得那个编辑名叫王文英,对她我一直心存感激。
是的,子欲孝亲不在,多少遗憾在心间。此时的母亲节,我只能说,母亲是我生命中的榜样,她的善良与美德会一直深深影响着我。我会将对她的思念化作前行的力量,努力活出她希望我成为的样子。我会将母亲的爱传递下去,让她在天堂也能感受到我们子女的关怀和深情。
母亲,您永远活在我心中,我会永远怀念您。愿天堂的您安息,母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