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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无疑是个可以一再到访的国度，浓厚的历史、重叠的文化、优越的地理环境、丰富的世遗保有度和诱人的地中海美食，如此丰富多彩的地方，仅来一次是远远不够的。2022年圣诞节前夕，我们第三次踏上了西班牙的土地，依旧采用自驾的方式，计划以加泰罗尼亚为中心，沿东部地中海岸自南向北，行程约3000公里，涉及5个自治区，15个市镇，共计20天。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来到西班牙东部地区。
图中的萨拉戈萨（Zaragoza）是一座过目难忘、印象深刻的美丽城市。行政上属阿拉贡自治区，也是区首府所在地。城市建在埃布罗河南岸，悠长的历史绵延了2000多年，看尽了潮起潮落，民族兴衰，王朝更迭，曾经作为阿拉贡基督教王国的首都长达几个世纪。这是个很值得来的地方，因为有历史就有故事，有故事就有意思，一定不会令你失望。萨拉戈萨不是旅游打卡的热点，来此一游的人并不多，这点令人欣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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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布罗河（Ebro River)发源于北部坎塔布里亚山脉，向东南方向流淌930公里，穿经萨拉戈萨中心，注入地中海，同时形成广泛的埃布罗三角洲。她是伊比利亚半岛第二大河流，西班牙境内最长的河流，流量最大，流域面积最广，覆盖约1/6的国土面积，被誉为西班牙的母亲河。
萨拉戈萨老城、圣柱广场及一应名胜古迹均离河不远，步行可及。横跨南北两岸的彼德拉桥（Bridge of Piedra）咋一看以为是罗马时代的产物，常被称为罗马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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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石桥始建于1401年，1440年完工，全长225米。17世纪中叶，一场大洪水曾冲毁了中央的两座桥墩，石桥被再次修复。南北两端各一对雄狮不是旧物，1991年才放置于桥头，故又名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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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拉桥每一个桥墩上都建有一处观景台，凭栏远眺，视野开阔，风光无限，而圣柱圣母大教堂永远都是目光的焦点。河两岸的步道， 为你提供了更多开视野和不同的角度，让你尽可以放松心情，慢慢走，慢慢看，慢慢了解萨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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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历史
萨拉戈萨的城建历史始于罗马帝国海外扩张时期，帝国为了安置坎塔布连战争（Cantabrian Wars ，罗马征服西班牙北部的战争）中退役的军人，在原伊比利亚人定居的村落之上，兴建了一座叫凯撒奥古斯塔的城市(Caesaaugusta），时间约在公元前25年至公元前11年间，这就是后来的萨拉戈萨（Zaragoza)。
城中仍旧保留了少许古罗马遗址，上图是毗邻凯撒奥古斯都广场的罗马城墙残迹，约建于公元1-3世纪。原城墙为防御性设施，长3000米，有120个城垛，可惜如今几乎荡然无存。
古罗马剧场比城墙完整些，建于公元1世纪提比略皇帝（Tiberius)时代，一直使用至3世纪，可容纳6000人。古剧场位于市中心，作为博物馆对公众开放，个人感觉规模不大，不是必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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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在三世纪衰落后，伊比利亚半岛换了主人。西哥特人的统治虽然持续了数个世纪，但哥特人的政治中心远在中部的托莱多，地处东北部的萨拉戈萨属于边地，文化的浸透远远不如中西部，自然也没有留下什么著名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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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世纪初，阿拉伯人开始了向欧陆的扩张，西哥特王国灭。
之后，伊比利亚半岛的基督教势力，在这股异教狂潮的冲击之下，快速向北退缩，半岛的大部分地区被穆斯林占领。摩尔人在得手之后，迅速建立了以科尔多瓦为中心的后倭马亚王朝，萨拉戈萨则成了上游地区的首府（714年一1118年），开始了近3个世纪的阿拉伯统治和文化浸润的过程（说明，穆斯林在整个半岛的统治则长达近8个世纪，直至1492年）。
11世纪初，科尔多瓦政权由盛极衰，哈里发逐渐走向末路。统一的王朝格局被瓦解，分解为各自为政的许多小王国，即泰法政权（Tefa)。
萨拉戈萨同样与中央割据，建立了自己的独立王国，最初在图吉比德家族控制下，1039年后由巴努哈德王朝（Banu Hud)统治，于11世纪后期形成了政治和意义上的繁荣。上图中的这座城堡式摩尔泰法宫殿，正是建于那个时期，她是穆斯林统治时代的象征，更是所谓穆德哈尔艺术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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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德哈尔（Mudéjar）风格是由穆斯林和基督教文化融合而成的建筑技术和方式。其本质上并不 涉及创造新的形状或结构，而是将伊斯兰艺术和建筑元素如几何图形，线条，花草以及阿拉伯文字，以重复的节奏模式应用于中世纪的基督教建筑中，混合形成具有鲜明特色与效果的艺术表现手法。西班牙是观赏穆德哈尔艺术的首选之地，尤其在南部的安塔路西亚。
萨城内除了壮观的泰法王宮之外，还留有许多标志性的穆德哈尔艺术的身影，大多集中在宗教建筑艺术上，如圣巴布罗教堂塔楼（San Pablo tower 图左) ,马格达莱纳教堂（Magdalena 图中）,圣米盖尔教堂（San Miguel 图右 )，以及著名的大教堂Le Seo礼拜堂侧墙，由此形成了建筑美学上一道风景线，并作为＂阿拉贡穆德哈尔建筑＂的组成部分，被收入了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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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哈菲利亚宫（Aljaferia Palace 上图）是西班牙中世纪四大伊斯兰王宫之一，其他三座分别是科尔多瓦的宰海拉宫，塞维利亚王宫和格林纳达阿尔罕不拉宫。宰海拉王宫遗址没有去过，另外两座宫殿印象都很深刻。相较而言，从规模和结构设计上看，阿尔哈菲利亚宫只能位列第三，因为它的建造年代比较早，装饰手法相对简洁，奢华远不及后来者。但就历史地位和重要性而言，则远远不及其他三座，必竟东部地区不是穆斯林世界的权力中心。
1118年萨拉戈萨被战斗者阿方索一世征服后，基督教王权取代泰法成了宫殿的主人，之后，一直是阿拉贡王宫所在地。从1204年一15世纪，所有阿拉贡国王在加冕仪式举行的前夜，都要住在阿尔哈菲利亚宫，次日从王宫出发，游行至Le Seo广场的圣萨尔瓦多大教堂，在那里举行加冕典礼。
宫殿最初的原地点是一座名为Torre del Trovador的防御性高塔，即上图中塔楼，建于9世纪，为三层四边形设计，它是这组建筑中最古老的部分。目前不对公众开放。
1065一1081年间，巴努哈德王朝（Banu Hud)第二位君主穆克塔廸.巴拉赫（Al-Muqtadir Billah)在此兴建了一座王宫作为王室居所，Trovador塔楼被纳入了宫殿的围墙部分。
历史的变迁同样体现在建筑结构组成上，每位主人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加以改造扩建，结果混搭出了不同文化相互融合的一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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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第一次大规模的扩建发生在阿拉贡巴塞罗纳王朝佩德罗四世时期（1336-1387年在位）。上图所摄的位置是宫殿的后部，设计者在原摩尔人王宫的基础上向后拓展出了一片三层楼房。到了15世纪西班牙王国形成后，天主教君主又下令在现有建筑上再加建一层，于是形成了图中所见到的样子（上图）。基督教君主为了保持与原风格的趋同性，在内部装饰上采用了许多伊斯兰元素和技法，即所谓的穆德哈尔艺术形式。此外还添加了一处圣马丁小时堂，位置在宫殿入口处，目前是博物馆和礼品店。
入内参观，切记需要先在官网上预约，然后才可在门口购票，我们因为不知道规则，空跑了两趟，浪费了时间（经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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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的说，如果你见识过格林纳达阿尔罕布拉宫内的纳斯瑞德王宫，此王宫定会令你十分失望，感觉二者的精美奢华程度远不在一个层次上。尽管如此，这座泰法宫殿的价值仍然不可小觑，因为其重要意义不在华丽的程度而在于它对后来建筑产生的深度影响，特别是其装饰图案的渐变演化，是纳斯瑞德艺术形成的基础，如上图的金色大厅拱门。
整座宫殿可参观的共三部分，1,摩尔人王宫。2,佩德罗四世宫。3.天主教君主宫。每一部分保留下来的硬核东西实在不多，很多为图片展和历史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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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王宫对公众开放的只有金色大厅（上图 Goden Hall)和伊莎贝拉庭院(Courtyard of Sants isabrl)两部分。
大厅由细长多叶拱门组成，装饰性图案具有鲜明的穆斯林风格，藤蔓花纹缠绕延伸辅张开去组合成一个整体，虽没有纳斯瑞德式那么精美、细腻、多彩，同样能产生很强烈的视觉效应。成对的大理石细柱支撑着尖拱，柱头柱尾均作了精致的雕刻。金色大厅为国王接见宾客的的场所，是整个宫殿的精华所在（上图金色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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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东北角设置一处精致的圆形清真寺(mosque)，小巧玲珑，仅供君主和朝臣们使用。装饰花卉与大厅一致，腰部一圈用库法体装饰的经文。一侧的米哈拉布(mihrab)，使用了传统的马蹄形拱门，非常的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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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庭院（上图），标准的穆尔人庭院设计，拱廊环绕，水道纵橫，流水落池，却并不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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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贡君主们扩建的部分，保留下来的东西更少，看点主要在天花板，其他一间间空房子平淡无奇。上图为天主教君主宫王座厅(Thron Hall)内的天花板，15世纪的遗物。这块长20米宽8米的长方形屋顶，由30个深坑组成，镀金，内部刻有八角形卷曲的叶子，中央悬挂着一颗松果，象征着生育与不朽。
松果天花板在塞戈维亚古城堡的国王厅也有一块，应该是15世纪西班牙王室流行的装饰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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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宫入口处的空场，是原佩德罗四世时的圣马丁广场(Plaza of San Martin)，建有圣马丁小教堂(The Chaple of San Martin)。1486年，天主教君主在西班牙大肆开展宗教清洗运动之际，圣马丁庭院成为了宗教裁判所法庭总部（上图），这是西班牙王国一段非常恐怖黑暗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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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哈菲利宫(Aljaferia palace)的外观很是值得称道，恢弘壮观，气势令人震撼，具有防御性城堡的一切功能（上图），完全是一座堡垒。因为随着历史的变迁，它的功能也随之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16世纪早期，天主教君主权力和地方权力的关系日趋紧张恶化，一方要高度集权，另一方则极力反抗。1591年，正是菲利普二世统治西班牙王国的晚期，任命了一位卡斯蒂利亚人作阿拉贡总督，这一作法明显违反了双方之前签定的，官员"必须是阿拉贡人"的协议，从而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动荡。5月，马德里中央政权试图抓捕阿拉贡作家、政治家安东尼奥.佩雷斯时（Antonio Perez)，在萨拉戈萨街头引发广泛爆力骚乱，史称"阿拉贡变革"事件（Alterations of Aragon)。爆乱很快被君主政权镇压了下去。事态平息之后，菲利普二世下令改变了阿拉贡将军的税收比例，减少了其军费开支，以削弱他召集军队反抗国王的能力，并将阿尔菲利亚宫改建为一座军事城堡。整个建筑外围竖起了一堵高墙，四座堡垒，外加一条20米宽的护城河和两座吊桥。
1772年，查理二世干脆将其完全转变为一座军营。
1862年，伊利莎白二世女王(西班牙波拿巴王朝）又增建了四座文艺复兴式塔楼，(西北和西南角尚存)，随后便将该建筑转移到了军事部，致此这座宫殿不再属于皇家遗产。在这之后的很长岁月里，古堡宫殿无人问津缺乏维护，更谈不上修复。直到佛郎哥军事独裁统治的1998年，它才被重新提起，宣布为西班牙艺术和历史古迹，受到了应有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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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看历史。
伊比利亚半岛基督教各王国，在阿拉伯人入侵之后，即开展了长达数百年之久的军事反击，史称"收复失地运动"（Christian Reconquista 711年一1492年)。地处东北部的阿拉贡王国便是其中的一支力量。1118年12月18日，阿拉贡王国的阿方索一世（Alfonson I）反攻萨拉戈萨城，一举征服了泰法王朝，从穆斯林手中夺回了萨拉戈萨的控制权，随后决定将王国的首都从韦斯卡（Huesca）迁到萨拉戈萨，历史进入了基督教王国统治时代。
萨拉戈萨的"收复"说来比半岛中南部早的多，一方面这里地处边远，不是摩尔人政权的中心，另一方面归功于阿拉贡王朝本身的不断发展和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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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东北部地区一直是阿拉贡王国的地盘，在西班牙四大古老王国中的地位仅次于卡斯蒂利亚，历史上著名的"双王联合"也是这两家的联手，形成了后来的西班牙王国及帝国的主体。我们前两次来西班牙，大多在中、西和南部转，对阿拉贡王国没有涉及，不甚了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说到阿拉贡王国的建立，必须先提及中世纪伊比利亚半岛上最重要的君主 桑乔·加尔塞斯三世(Sancho Garcés III)，即大名鼎鼎的桑乔大帝(Sancho el Mayor)。他在11世纪早期，几乎统一了西班牙地界上所有的基督教君主国家。
1035年桑乔大帝去世，死前给四个儿子分家，每个儿子各领一域，各自称王，统一的疆域再次分裂。长子加西亚.桑切斯，子承父业得到强大的纳瓦拉王国，而最小的儿子（私生子）拉米罗(Ramiro)只分到了阿拉贡地区，一个位于比利牛斯山脉边缘的小伯国（参考上图左上)。地盘虽不大，必竟由伯国升格为王国，拉米罗成了拉米罗一世(Ramiro I)。刚刚建立的小王国势单力薄，还要受着宗主权的制衡，而宗主正是拉米罗同父异母的长兄，纳瓦拉国王加西亚.桑切斯(García Sánchez) ，处处受制于人，纳米罗自然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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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米罗一世壮大势力的第一步，是琢磨怎么和兄长们打仗，争夺地盘。他先后吞併了周边的领土，又大胆的入侵了大哥的领地，迫使宗主同意他独立，彻底摆脱了宗主权的控制，拉米罗一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国王。
1063年拉米罗一世在格劳斯战役中被杀（Battle of Graus），子承父业，他的后辈们没有停下扩张的脚步，开疆拓土，将领土一步步地向前推进。
长子阿方索一世征服了摩尔人，将首都推进到了萨拉戈萨; 次子阿方索二世与巴塞罗那伯国联姻，导致了和加泰罗尼亚的合併，强大的王权势力---阿拉贡巴塞罗纳王国形成。
随后，王国君主将目光投向了海洋，他们清楚的知道，必须要将阿拉贡王国引向地中海，国家才能真正强大。这一努力就是几百年。
13-14世纪，巴塞罗那王朝海梅一世（Jaime I）进占了马卡略岛，转身又征服了巴伦西亚。
佩德罗二世更进一步，走出了伊比利亚地界，掌控了西西里的统治权，阿拉贡正式迈进了地中海强国之列。
15世纪，阿拉贡王权转移到了特拉斯塔马拉家族手中。阿方索五世继位后，又先后攻克了撒丁岛和那不勒斯。至此，一个掌控了制海权，领土以巴塞罗那为中心的阿拉贡联合王国形成。当初封闭的边地小山国，通过扩张，终于转变为同地中海紧密结合起来的领土国家，达到王国历史的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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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9年，阿拉贡费迪南二世和堂姐卡斯蒂利亚伊莎贝拉一世联姻，组成"双王共治"的天主教君主王权，但权力中心却向卡斯蒂利亚倾斜，阿拉贡势力渐衰。费迪南二世死后，政治权力中心愈发偏移至马德里，阿拉贡地方权力屡次遭到来自统治中心的打压，导致双方对立和冲突不断，不屈的火种就此埋下。直至今日，加泰罗尼亚地区仍是西班牙特殊的存在，寻求独立的呼声也从未停息过。
1707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权战争之后，作为战争结局的一部分，国王菲利浦五世以法律的方式正式取缔了阿拉贡联合王国，将它併入了西班牙帝国，原属地被拆分，萨拉戈萨也不再拥有独立的议会和行政机构，作为王国首都的历史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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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虽然早已结束成为了历史，但代表基督教王权统治的标志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岁月沉淀，记忆传给后人，稽古振今。
重量级的标志物大多集中在圣柱广场（Plaza del Pilar）。这里原本就是古罗马帝国时代"Forum"所在地，今天，依然是萨拉戈萨宗教、政治、行政和社会活动的中心，重要的宗教场所圣母玛利亚朝圣地之一。
来萨城必到圣柱广场。我们到的季节正值圣诞前夕，巨大的广场被各种庆典活动占的满满当当，根本无法看清广场的全貌。无奈，只能在网上搜了张照片（上图）。
广场呈长方形，沿河岸东西向而建，面积达18000平方米，是目前欧洲最大的徒步广场。两座巨大的教堂，圣柱圣母大教堂和圣萨尔瓦多大教堂（常简称Le Seo）座落在此，故又称大教堂广场。教堂的等级不低，这为圣柱广场增加了重要和神圣的分量。两座教堂出乎意料的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个人感觉非常值得参观。（教堂择篇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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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两端的艺术建筑，以西班牙的名人名事为题材，代表着国家的荣誉。
西端的巨大喷泉，形状与传统喷泉不同，分别由巨石拼成斜面图案，下接水池。三块巨石代表了哥伦布的航船，水流自上向下，流经巨石形成水廉，落入沲中。站在喷泉顶端从上往下看，展开的是一幅拉丁美洲的地貌图案。这组建筑讲述了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代，那是西班牙帝国最辉煌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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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的东侧紧邻圣萨尔瓦多广场，同名大教堂所在地。一组青铜雕像塑的是著名画家佛郎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Goya)和家人（上图）。戈雅不仅是西班牙国宝级人物，更是萨拉戈萨的骄傲。他出生在距城区不远的乡村，后在萨城开始学画，共在此生活了18年。不管他之后走去意大利深造，还是任职于马德里宫廷，他首先是位加泰罗尼亚画家，早年所受到的阿拉贡艺术的熏陶，明显影响到他的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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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力推荐萨城的戈雅博物馆。我们原计利周一去参观，却忘了西班牙大多数博物馆周一不开门，为此我们还多停留了半天，果然没令我失望。博物馆距离广场仅有120米之遥，一座建于16世纪的三层楼房。它以收藏大量戈雅绘画及版画而闻名，尤其是版画展厅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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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的版画展厅位于三层，黑暗的纷围与不时亮起的画面十分契合。每当你走到一幅画面前站定后，屏幕就会亮起包括文字说明。人很少，可以慢慢地看。博物馆收藏的版画作品之多，题材面涉及之广，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其中，最喜欢的还是他表现半岛战争及市井生活的内容，从中感受到了一位画家的家国情怀。
看戈雅的版画作品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即会让人联想到他的"黑色绘画"（Black Painting)。现存于普拉多博物馆中的十几幅"黑色绘画"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却一直以为那只是作者晚年独特的一种表现手法。在这里我似乎找到了答案。没有这些版画的不断实践就不会有后来的"黑色绘画"，因为在"黑色绘画"中很明显的看到了版画的影响。个人非常喜欢他的"黑色"作品，无论是版画还是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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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一世大街（Calle AlfonsoI 上图)，一头直通圣柱广场，正对圣柱圣母大教堂的中轴线。商业步行街上尽是各种名牌商店，百年咖啡老店Cafe Novelty即座落在此。圣诞将至，店内店外处处装点一新，浓郁的节日气氛溢满了整条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尽情享受节庆的快乐。至身其中的我们，全然感觉不到一点疫情的影响，当地人的生活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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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一世大街东侧便是萨拉戈萨有名的老城EL TUBO。西语的"TUBO"意为管道，比喻老城区内的巷子又细又窄，交叉如网。这片区域集中了许多的Tapas（小吃）店面，是品尝传统小吃的首选。其中最有名的小街如Estebanes，Libertad，Martires等等。出名的小吃店前往往人满为患（上图左下），门口拥满了等位的吃客。店内空间狭小，放不下桌椅，只置一方台面或边台。大家都很谦让，相互挤挤，弄出个立锥之地即可。无论店内店外，根本无法保持安全距离，也没什么人带口晕。小吃的种类挺多，大同小异，初试尝个新鲜，几次过后谈不上喜欢，体会的完全是一种文化和调调。EI TUBO绝对应归位于打卡之地，也是当地人爱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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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的大广场，亮灯时分最为拥挤，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广场就成了人山人海。当地人为主，扶老携幼一大家，成双成对带娃或不带娃，没有见过旅行团。儿童游艺场外父母非常耐心地排着望不到头的长队，只为孩子们一乐，好暖心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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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两侧，整齐化一的排列着各式摊位，供应快餐、小吃、糖果、手工艺品和圣诞纪念物。广场中央必定竖着棵高大的圣诞树，装饰一新。旁边，搭建一座仿耶酥诞生地的小村落，入口处排着长长的人龙。广场两端现在成了冬季运动场所，西侧为室内冰场，生龙活虎挤满了滑冰的年轻人。东侧高高架起了雪滑梯，孩子们从高处滑下来，孩子叫大人笑，开心的不宜乐乎。
2022年末，疫情尚未彻底的结束，萨拉戈萨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新的生活。这里没有安全距离，没有口晕，没有消毒，没有隔离，没有疫情的压抑，唯有肆意的自我放纵。我们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尚存的些许自我防护意识倾刻间崩塌，消融在欢快的圣诞大派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