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所要做的事,
是使每個學生有機會在有意義的活動中
使用他自己的力量。
~ 約翰.杜威 ~
教育最美好時刻就是看到孩子向陽的轉變。在我第一次收到教三年級英語的K老師發給我小江同學賣力地說著“鱉腳”英語練習的時候,我便看到了那一點點透出雲層的陽光。
小江同學三年級上學期的英語練習(臉部做了馬賽克處理)
聽了好幾次,實在沒聽清楚小江同學的英語說了些什麼。後來問了K老師才知道,小江同學學習比較遲緩,而這個練習是要學生跟著三年級英語課本上的句型自己說一遍。句型是:
“Boys and girls, we have two new friends today. Hi, I’m Amy. I'm from the UK. Hi, I'm Zhang Pen. I'm from Shandong. Welcome!”
而小江拿著他心愛的玩具改編成:
“Boys and girls, we have two new friends today. I’m Automan(奧特曼). I'm from Japan. I'm Gangtiexia(鋼鐵俠). I'm from USA. Welcome!”
在小江同學賣力的練習中可以看到,他已經能將句型中人名Amy代換成Automan,地名UK代換成Japan,也能把Zhang Pen代換成Gangtiexia,Shandong代換成USA,基本上是準確無誤的。
從0到58
K老師每次上完課都會要求學生要改編或表演當天學習的內容,並在當晚通過微信發給她檢查。在錄製這個口語練習影片之前,小江同學從來沒有完成過,而且他的英語科考試是0分。但他特別喜歡K老師互動有趣的英語課,也因此會特別努力地練習,還會在下課時間跑去找K老師說話。
這個練習影片是期末考前繳交的,交完這個作業後,小江媽媽在微信上跟老師說:
「我感覺小江的進步就是從你教英語的那一刻開始」
「無論是精神面貌上還是學習態度」
「雖然說成績還是那麼堪憂,但是很多方面真的進步很大!真的很感激你,無以言表」
「真的,很多人也是從英語這一刻開始對我孩子有一個認識,許多對我孩子是不了解的,就是以為我孩子是那種流著口水,很傻瓜邋邋遢遢的那種」
「就是從英語開始,他們對我孩子有一個新的認識,很多細微的改變。嗯,不知道怎麼說,真的是很感激你,太感激,太感激了」
「何德何能遇到K老師」
從這些文字中可以看出小江媽媽內心的喜悅。
在這樣的改變下,小江同學期末考試英語科考了58分!
從吃力地讀著到輕快的語調
小江同學升上四年級第一週結束,K老師又發來小江同學的練習影片,這一回他的“作品”則是令人驚豔!
小江同學四年級開學的英語練習
對比這兩支口語練習影片會發現,小江同學英語發音的進步是巨大的,對於er音也能準確唸出,聽者不再需要對照原文才知道他在唸什麼。
老師改變學生也改變
K老師活潑的英語課吸引了小江同學的興趣,使他樂於參與到課堂活動中。剛開始老師教學系統只用很少的功能,主要是挑人和計分,她覺得這些功能已經很夠用了,孩子們也都樂在其中。
但這其實是不夠的!
小學生剛開始上英語課時,老師大多通過播放影片,讓孩子跟著唱唱跳跳來學習,課堂上則有許多機會讓學生舉手或老師點名同學起來講英語。K老師也是如此,但她會用電腦隨機挑人促進學生主動練習,以備隨時被點到,並多了為他們的表現加分的方式來激勵學生。從2022年9月份的課堂記錄統計中就能看出,老師只用了“挑人”和“計分”功能,再加上一次的小組合作“倒計時”。
K老師的課堂記錄統計
到了10月份,老師開始讓學生使用反饋器參與活動,課堂上有了緊張刺激的“搶權”、回答提問的“投票”、拍攝學生作品的“展示”,和為同學表現評分的“評價”,使得課堂活動更為豐富多樣。
在這個轉變中,“投票”是為了檢測學生的學情,“展示”則在獲取學生的課堂生成,“評價”培養學生按照一定的標準來欣賞同學表現的能力。教學目標從起始的引起動機,進入深度的學習。
到了一學年結束之前,K老師的英語課堂有接近一半的時間(40分鐘裡的19.5分鐘)是學生的自主活動。看得出來,老師的角色從講台上的知識傳授完全轉變成從旁觀察與輔助。
老師課堂模式的轉變從數據中也能得到清楚的驗證。以K老師2022-23學年上學期的課堂類型(下圖中的堆疊柱狀圖)與課堂活動類型(下圖中的折線圖)統計來看,課堂活動形式有了比較大的轉變,隨著學生自主活動時間(白色折線)和課堂生成數量(橙色折線)的增加,教師中心(藍色長柱)課堂占比逐漸減少,以生為本(橙色長柱)占比則逐漸增加,顯示出課堂上學生活動大量增加,而老師講述時間則大幅減少。
K老師2022-23學年上學期的課堂類型與課堂活動類型變化
K老師英語課的特色之一是經常性開展評價活動,她先讓學生了解評價標準,再讓小組同學一起練習、上台表演,同學演出時所有人按照評價標準在評分表上打分,然後通過教學系統收集和計算分數。這樣的教學設計是通過評價標準讓學生知道英語演出時應該注意的事項,學生打分時更能將這些標準內化成學習的一部份,充分展現教學評一體化的教學藝術。
教學系統評價功能收集和計算評分
除了課堂教學外,K老師要求學生每次上完課當天必須完成練習,並拍攝影片上傳班級群,老師會逐一點評反饋。在這大量工作下,老師能夠非常清楚地了解每位學生的學情,通過積累也可對比出學生英語學習的進步情形(從小江同學這兩支影片對比可以得到驗證)。
「智慧是教不出來的,只有我們通過自身的經歷去發現,沒有人可以分擔,任何人也不能代勞。」英國知名作家艾倫.狄波頓在他的著作《擁抱似水年華》中所說的這段話正是K老師教學的寫照。她讓學生自己在說、唱、跳、演中去親身經歷並發現語言如何使用於生活,在評價活動中讓學生彼此合作共同學習,及時發現錯誤並改正。學生的成長與變化在小江同學身上得到美好的展現,也讓我們看到生本課堂為教育帶來的一縷縷陽光。